White Note

阿生攙扶著年邁的老母緩慢走出房門，細心叮嚀著，深怕摔跤，
一旁的阿秀不發一語，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雙眼直盯著節目，

阿秀想起從前婆媳過招，如今婆婆行動不便，但心中的那股氣還是嘔不下來。

從前百般刁難，進了家門，已經遵守了百條家規，還得侍奉公婆，從前驕縱的阿秀一切都忍了下來，卻對於菜餚，就算再怎麼努力，完全得不到婆婆的任何一點接受。

無可奈何，這些艱苦的日子，阿秀承受不暸。

阿生雖然是附近出了名的孝子，但也是累了，母親跌了一次之後，好像整個人都散了，從前身子硬朗的模樣一瞬間也不管用了，阿生用盡全力照顧，也跟阿秀吵了好幾次，最後也放棄，默默照顧母親的生活起居，但阿生還有個胞弟阿泉，卻只顧著覬覦母親的老農津貼，其他的，裝做沒看見。

這些日子以來，阿生筋疲力盡了。

『媽，你先在這坐好，我幫您穿件外套。』

「沒關係....那個小孩是..?」

另位婦人抱起了兩歲娃，走向前去，「來，叫阿祖！」

『阿...祖....』學語似乎還得進步。

但這是對著阿生叫。

阿生今年過年前剛滿七十七歲，阿秀還大阿生一歲，而婆婆已經九十六歲。

這婆媳過招，似乎還得持續。

2013.02.10謝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