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Note

 




「生命像是一股激流，沒有岩石和暗礁，就激不起美麗的浪花」-Romain Rolland 羅曼·羅蘭

【本故事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 純屬巧合】

進入第四天，情況似乎已有好轉，慢慢適應，也開始認識一些人。


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上課，室內室外不一定，因為結訓前有三天的測驗，
所以必須上課來通過測驗，雖然測驗的成績沒很重要，但聽說連上是蟬聯冠軍，
因此各班長使出渾身解數，





有件事我覺得莫名其妙。

我真的不太理解軍人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各位邊寫邊聽到班長這邊。」


「待會會有捐血車要來，你們要捐不娟都可以，但班長建議你們可以去別的地方捐，因為這裡會排隊很久，而且會耽誤你待會的事情，很麻煩的，但你如果堅持要捐，班長不反對。」


這不就是反對的意思嗎....





過了約五分鍾，台下議論紛紛，
有位護士進了餐廳，整理一下週邊東西，拿起了班長手上的麥克風。


先是一長串自我介紹，
「我們捐血中心一年有很大部分的血源都是來自於我們的國軍弟兄，希望各位可以踴躍捐血，想捐血的請舉一下手！」

一片寂靜。


搞什麼，原來大家都聽了班長的話，當兵，真的是不想突出，更不想幫自己找麻煩。


「我們捐血都是非常專業的！車上還有冷氣唷！」




依然寂靜。




「我們真的現在是血荒，真的很需要大家的幫忙，麻煩大家踴躍，真的不會痛！」


護士還邊看著班長，彷彿在乞求些什麼，
事實上，現在就是正要抽個5到10cc的血來做血液檢驗，所以順便捐個血真的沒什麼，
但由於班長剛剛那席話，真的噤若寒蟬。

這時班長開口了，馬上出來維持場面「你們怎麼這樣呢，捐血是救人呢，又可以促進新陳代謝...」


演技真好，當軍人可惜了。



在護士拜託之下，班長隨便點了幾個人上去捐血，
可以說是他控制的範圍數量內，其他的人給醫官抽血，

說是醫官，根本就是來鬧的。



輪到我時，

「這位弟兄，你的血管很不明顯欸，可能很難抽喔」


我不禁佩服醫官，我捐血15次的的右手血管，居然說不明顯，
扎了一針，



失敗。


痛到我無法自己。



立刻舉手，「報告，我可以改成去捐血嗎？」

「痾，可...可以阿」




立刻拿著試管衝出，還是決定捐血，
這種助人助己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好限制的，
是全民的血量重要，還是你國軍小小的時間重要，



坐上捐血車，感受到久久未碰到的冷氣，也喝了飲料跟吃餅乾，
拿了一堆紀念品，下車回到餐廳，結果抽血依然還沒結束，


好險我捐了血。











下午打靶前的預習射擊，

瞄準準心:兩個人一組，拿著一根木棍，棍上擺有準心跟目標物，想辦法去瞄準
驗槍練習:一個人拿一把，操作驗槍口令，最崩潰還是舉槍向上，遲遲不放手就無力到極致
瞄準箱:這高中玩過，一個人做在箱上一個人瞄，好了就說畫點，看準不準
射擊步驟:一些口令，一些動作，靶場上必須有的流程


不過我卻在瞄準箱那關當了一個下午的小老師，
不知道是我長的比較老還是怎樣，從服委到許多幫忙的事情，總會有同梯的弟兄叫我班長，
明明身上的牌子就是不一樣，完全不知為何，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其實你不一定能夠忍受，也很難去接受，但服從，是最基本的命令，即使你不想，
基本上當兵分為兩種型式，一種叫自願役，另一種不叫義務役，


叫做不願意。


就算你有千百不願意，你還是必須做，因此前人奉勸，
少做事，多抽菸，腦袋放空，福利跟著來，









飲料，
這平常走進小七就可以買的東西，在這裡卻奢侈到不行，
你可能很難體會，不喝飲料，喝水就好阿，有什麼好難的，
怎麼說呢，

當沒有同意開放投飲料的時候，走廊上的任何販賣機就形同裝飾，
當你看到班長的訂飲料，排長大口喝著沙士，
並且攝氏三十五度高溫的情況下，你會自嘆不如為什麼我是二兵，就連這麼小的夢想的無法獲得。

即使說能開放，大家也都面面相覷，小心翼翼的投，







不過我倒是每天都喝到，


每次去開會，或是跟著連輔導長，就會有可以靠近販賣機的機會，
因此每次公差，我都會偷放二十塊零錢在口袋裡，







說著，終於輪到我了，排了這麼長的隊伍，
投下十五個一塊錢，抬頭往上看，右手手指用力一按，
碰！掉出一罐沙士，


用手一摸，還是冰的，
走向走廊旁的輪胎，坐下，
打開，喫的一聲，
立刻咕嚕咕嚕大口暢飲，

我用餘光瞄著坐在旁邊的其他弟兄，像極孩子那種滿足的表情，
原來這就是最大的快樂，一口飲料的滋味。




晚上的服委工作有時候還蠻有趣的，總會認識一些意外的人，
在最後大家都就寢，但你還是必須站在那清點今晚的洗衣狀況，










一位班長走過來看著我說「欸，你，服委吼」

『是..是班長』


「你投飲料了沒？」


『報告，還沒有！』


「來，過來」



「抽菸嗎？」

『報告，報告沒有！』

「快投吧」







我迅速投了一罐飲料，在連側邊與班長聊天，就在這個安靜的夜晚，
他告訴我，你要去爭取自己該有的福利，而不是漫無目的付出，

其實軍中生活，也沒有無時無刻那樣緊繃，畢竟班長們也是人，



也有像人的時候。